“家家户户都会面临买房的纠结。”7月19日晚上,在广州方所书店,全网累计百亿热播电视剧系列《小别离》《小欢喜》《小舍得》原著作家鲁引弓,与文化学者费勇,作家黄佟佟,畅聊房与家的故事。
媒体转型作家的社会议题感
现场,鲁引弓分享买房题材的创作缘起。“我的作品社会议题性比较强,之前的小系列,都是来自高考、小升初、低龄留学等社会议题。当我在马路上、地铁上、办公室工位上,听到大家聊的都是房子,房子又涨了或者房子又跌了。哪怕同个办公室天花板下,不同人对房子的视角也不同。我作为一个媒体人,自然会比较敏感,房子是我接下来的创作主题。”
《小宅门》的故事围绕着一个因房而生的男孩丁咚展开:为赶90年代最后一批福利分房的末班车,丁咚父母认识两周就火线结婚,又因性格不合匆匆离婚,留下了1岁的丁咚作为这场短暂婚姻的遗产;长大后的丁咚意外成为了房产中介,房子成为了他的谋生饭碗。丁咚被卷入围绕“小宅门”百般腾挪、奔走买房的跌宕历程,在深入房子的过程中,有时一不小心,就直抵了他人生活中的隐秘处。
为完成这部以90后房产中介为主角,浓缩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三代置房史、勾勒出中国式家庭买房众生相的现实题材长篇小说,鲁引弓做足了3年调研采访,寻访近50家中介公司,积累海量案例,小说中90%的情节与人物都有着现实原型。
“我的强项不是语言有多么美,结构多么好,而是我对社会的反应比较精准,知道一个事件的核心焦点在哪里。一个写故事的人还是要能走出去,跟世界发生连接,从生活中汲取营养,拜生活为师。”鲁引弓说。
每代人都有自己的买房难题
现场,三位嘉宾分享了自己与房子的故事。鲁引弓回忆起祖辈“我们生活在农村的爷爷奶奶,他们也很重视房子,家里有一点点钱就是要就急着要盖房子。”
60后费勇与鲁引弓回忆起同代人——也是小说《小宅门》主人公丁咚的父辈一代,在福利分房过程中也有着纠结,排队、争吵、结婚,乃至妥协。“虽然我们那代很摇滚,可以不在乎房子,但是我们肯定在乎自己的独立空间;可以不在乎爱情,但我们对自己感情有要求。”
1998年,历时近50年的福利分房政策结束。70后黄佟佟回忆自己自1999年到广州工作,长达13年没有买房,“我完完全全错过了买房的时机,不是我买不起,是因为我交不起首付。而这也是《小宅门》里面的故事。看这本书的时候,我感觉房子这个东西太巨大了,导致了各种人性的考验,所以这也是故事好看的地方。”
《小宅门》将复杂纷繁的社会百态,巧妙地编织一家之中,通过一家五户十余人在一年间为房子奔走疾驰,浓缩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三十年三代置房史。
“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这么重视房子?‘家’字,上面是个宝盖头,必须是有个房子才有个家,没有房子我们自己不觉得有家。围绕着家的伦理,千百年来就是这样,却在今天发生了冲突,发生了异化。因为房子变成我们家里最值钱的财产,家的概念被财富概念取代了,所以我们才会焦虑。”鲁引弓说。
我心安处便是家
“当家异化成了财富,当我们对财富的渴望又不可得的时候,我们怎么样去找一个安身之所?”黄佟佟发问。
鲁引弓回应道,小说主人公丁咚没有买房,他在出租房里种了无数的绿色植物,散尾葵、龟背竹、鹿角等种满了,老旧的出租房顿时就绿意盎然了,生机勃勃。丁咚这时候说了一句话,这句话和900年前的苏东坡直接共鸣了,就是“我心安处便是家”。
费勇深入阐释道,科举、任官,中国的士大夫一辈子基本上都是漂泊的,其中苏东坡最为典型。“我自己研究的时候,苏东坡是唯一个士大夫,每次被贬谪到一个地方就打算安家,不想着召回、不想着回老家。他美好的愿望就是给他两亩地,他能够在那盖个房子。”
在费勇看来,《小宅门》实际上讲了一个房子虽是人的必需,但毕竟还是个工具,人不能够为了获得这个必需品,但是丧失了自我的故事。
“本来我们有一套房子的目的是为了好好生活,更加相亲相爱。但假如在为了获得这个房子的过程当中,历经波折,你说这个房子有什么意义呢?人生应该是小而美,但是要盛开。生命是应该盛开的。”费勇说。
©2018-2025 版权所有 东方星舰(天津)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津ICP备2024019341号-1
手机:15630218497 邮箱:axlt6@qq.com